焰火售罄
🦋/. 写完100w字封笔
🔥|梨与火·故事接龙（1）
月亮不会跟着我走，我走不出月亮才是事实。 ——楔子
文宣：梨与火|故事接龙企划
01
“你在跟踪我吗？”
关掉假装用来自拍的手机前置摄像头，你终于忍不住抬手拦住了身后正在紧张灌矿泉水的家伙。他被你突然的质问惊住，睁圆眼睛从深蓝洋基队棒球帽的帽檐下望过来，抵着瓶口的嘴唇露出半颗虎牙的尖儿。
“……我？”怔怔环视左右。
早晨6:35，放送局大楼前的停车位已被占满，工作人员扛着贴有台标的摄像机埋着头行色匆匆。你确实是在对他说话。
你把口香糖噗出一个夸张的抛物线，望着头顶还挂着凌晨月的黎明骂了句西八。白眼翻回来的时候，你注意到这个跟踪狂的胸口别着一个金属姓名牌。
你立刻迈近一步凑过去看，不顾对方往后躲，拽住他白衬衫的衣领，大声念出来：“박우진——”
朴佑镇下意识捂住自己的姓名牌，看了一眼腕表的时间，绕过你继续往前走。
“往哪儿走？喂！朴佑镇是吧？你难道觉得自己这种满足私欲的行为可以不被追责吗？”
如果没有这个插曲，今天本应是你搬来首尔后的第一个完美周末。来MBS电视台给一档著名节目充当观众，晚上拿着10万圆的日结薪水和亲故吃一顿韩牛，从此享受无拘无束的夜生活。
——然而，你的新邻居却是一个跟踪变态？
05:21，你踩着帆布鞋冲出家门，等电梯的同时单脚跳着提鞋跟。05:22，隔壁1102号房门打开又关上，朴佑镇背着双肩电脑包，压低鸭舌帽走到你旁边等电梯。
05:30，你站在小区门口的GS25便利店的雨棚下，把吸管戳进草莓牛奶。隔着一道玻璃门，朴佑镇去收银台结算熊津芦荟汁、矿泉水和三角饭团。
05:42，你瞥到路沿下肮脏的积雨，小心翼翼跨上今天第一辆113路公交车。车上只有三个提着菜篮去赶早市的大妈。你刚刷完卡，机器又响亮地“滴”了一次。朴佑镇把T-money卡揣回包里，在你身后排队上车。
06:11，你去乙支路1号入口赶2号线地铁。因为心情忐忑，跳下公交车时被溅了一腿泥点儿。朴佑镇下楼梯的声音在地下通道里被无尽放大，仿佛是你脚步的回响。声音越离越近，在你准备转过去狠踢一脚的时候，他超过了你，去售票机前迅速点击屏幕充卡。空旷的车厢里，你和他隔着三米的距离，在站点提示广播里，拉着吊环偏偏倒倒。
走出地铁站，你望着不远处MBS大楼和西边天际朦胧的月影，瞥了一眼身后，终于确定，跟着你走的不仅仅是天边的月亮。
“还打算不承认吗？还是觉得学生不敢报警？”你看着朴佑镇一言不发地拐向放送局，装模作样要进大楼，气极反笑，“呀，朴佑镇，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不是便利店、公交车和地铁站，所有人都可以进去的。”
MBS电视台的警卫拦住你们，要求出示证件。
你得意地抬手把朴佑镇挡回去，从皮衣外套里拿出“Show Me The Money群演观众”的票券给警卫检查，然后迈开一大步跨进一米外的闸机线里，转身故意去看朴佑镇。
“哥哥，你知道在我们国家，跟踪狂会被拘留多少天吗？”你看着他放下电脑包在里面有模有样地翻来找去，抱着胳膊吹口哨看戏，“而且，温馨提醒，我还是未成年哦～”
话音未落，朴佑镇从包里摸出一张黑金邀请函。警卫只看了一眼封面，就立刻刷卡请他进入。
在你震惊的目光里，朴佑镇把同一档节目的选手邀请函揣进兜里，Vans棋盘格迈进放送局的门禁准入线，转过头对你说：“我成年了。”
“……所、所以？”你还沉浸在现实暴击中。
朴佑镇把棒球帽摘下来，转了个方向反扣着，随意拎着黑色双肩包在手上晃。你这才发现他也一直在嚼口香糖：
“所以，你不觉得你今天对我说了太多半语吗？”
他扬手把空矿泉水瓶投进旁边的垃圾桶，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02
真没想到，两周前还以“光州一霸”的旗号在顺天的小巷街头作威作福的你，现在居然在放送局追在一个穿得像上班族的Rapper身后，因为太尴尬而不得不没话找话。
“没想到我这么厉害，随便租个房子，隔壁就是《给我钱》的参赛选手？”
朴佑镇也不懂这和你厉害有什么关系，摇了摇头按电梯按钮。
“你不会还在生我气吧？我说佑镇xi，这件事也不能全怪我，你可没事先告诉我你是地下拉普……”
他迈进电梯，按了演播厅的楼层：“我们之前好像没说过话吧？”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用余光悄悄打量旁边，“哥哥，你看着和Rapper完全不沾边啊？”
白衬衣扣到最上面一颗纽，黑色缎质领带，双肩电脑包，Vans棋盘格，电子腕表，没有戴耳钉和戒指，从棒球帽檐漏出的头发都是很规矩的自然黑。完全和你印象中一身刺青和钉子、伸手一排反光戒指、穿吊裆裤满嘴diss的地下拉普没有半点关联。
你不动声色地把目光挪正。忽然发现，电梯的金属门是抛光材质，镜子般很清晰地映出你和朴佑镇。而他，也正在通过这面镜子打量你——
皮衣外套配黑丝绒Choker，改良JK格子裙开衩带大腿环，半截渔网袜，才补完发根的闷青色头发，沿着耳廓戴一圈银钉。最可怕的是，为了赶清晨录制，你一路不停打呵欠，下眼睑全是花掉的眼影眼线。
“你看着好像也和学生完全不沾边。”
在你凑到镜面前补救的时候，朴佑镇好像别过头笑了一下。镜子捕捉到他轻轻勾起的嘴角，但很快就收起来。
由于妆花得太明显，你被PD允许和节目选手共用一个化妆间。
数不清这是化妆师姐姐第几次让你不要乱动，但你还是忍不住透过镜子看在斜后方沙发上抱着笔电的朴佑镇。
也不知“斯文rapper”是不是他的人设，总之你以前和一群狐朋狗友去看地下说唱时，从没见过这么乖的拉普儿。通过你在化妆间的观察，朴佑镇的竞争对手们，最规矩的打扮都至少是件Off-White。然而他和刚才唯一的不同，仅在于把衬衣袖口挽起来，解开两颗纽扣，领带扯松一点。
“这人真的是来参加《给我钱》的吗……金曜日晚上在梨泰院酒吧团建喝断片乱脱衣服的部长们都比他朋克吧……”
PD助理伸头探进来，用卷成一捆的节目流程单敲门：“喂，那个群演观众……说你呢！一会儿补完妆，到八号演播厅外领应援手幅和荧光棒！”
“无语，好凶哦。”你把白眼翻到天花板，化妆师姐姐欲哭无泪地拿棉签去擦画歪的眼线。
等她终于在不安分的脸上完成作品，用大号刷把你脸上的余粉扫干净，你已经开始饿了，打算去领应援前顺便吃一顿群演加餐。
你总觉得按理应该给朴佑镇说点什么，比如让他别紧张，或者加油之类的。于是你从后面绕了一大圈，悄悄摸到沙发背后，盯着他电脑屏幕上看不懂的midi录音界面，在头脑里纠结措辞。
还没想好要怎么开口，突然看到朴佑镇把界面切换到文档，字体调到最大号加粗，开始敲键盘：
「不准拿别人的手幅。」
你意识到朴佑镇打字是给你看的，感到莫名其妙：“为什么？”
「我们社区治安很差，警察也不管。」
「所以，和邻居搞好关系很重要。」
你不以为意地发出一声嗤笑。看见他面前的茶几上撂着不知哪个导演的都彭，就伸直了腰够过来，沙发靠背都被你压塌了一大块。
“感觉哥哥还不清楚状况。”你用拇指把银质打火机盖弹开，蓝色火焰在清脆声中跳起来，“以后我们社区治安会更差的，因为我搬进来了，懂？”
你没打算在室内抽烟，玩了一会儿打火机就随手扔回沙发：“……毕竟在世界各地，未成年都是最可怕的生物。顽劣爱闯祸，还偏偏能受法律的偏袒保护。”
朴佑镇好像在笑，只发出气声的那种。不是为了故意气人，而是发自内心觉得好笑，所以更让你鬼火冒。
你刚要发火，他忽然从沙发靠背里直起腰，继续敲键盘：
「嗯。因为太容易被骗了。」
03
你叼着在走廊领到的酸奶，拿着朴佑镇的纸手幅和荧光棒排队进场，一直在回想朴佑镇打出的最后一句话。
“什么叫我被骗了……”
你按助理的指示到观众席第一排右边入座，还没纠结出朴佑镇说那话的深意，就被简陋的演播室吸引了注意。
前面导师的四个坐席，看起来是刚从化妆室搬来的椅子，桌面话筒上还缠着胶带。三米远的舞台更是毫无舞美设计可言，正中间还有个聚光灯随时像要掉下来似的，剩一根电线挂着摇摇欲坠。
“什么啊，这真的是传说中的《Show Me The Money》吗……”你用吸管戳开酸奶，目光不经意瞥到舞台背景巨大的节目Logo上。
等等……最后这个单词。就算你不爱学习，也知道两个单词不太一样。
Show Me The Monkey.
给我猴？
你正好吸了一腮帮子的酸奶，大脑还没惊讶完，就因嘴里的异味回过神。仔细看底部的赏味期限，居然已经过期半个月。
在洗手间捧着水漱完口，想起朴佑镇说你“太容易被骗”，听着哗哗奔流的水声，突然好像理解了他的意思。
你这是被兼职广告忽悠了？
回到演播厅，节目已经开始录制了，观众席的灯已全部熄灭，你摸黑回到座位。台上不知名的MC磕巴地念台本，你听见周围的群演观众都在交头接耳。
“要录到几点啊？感觉今天会很无聊……”
“我听说这档山寨节目能邀请到选手，完全是PD动用私人关系……如果节目不成功，项目组就要被电视台集体端掉了。”
“被自家厂牌派出来完成任务而已，选手很难有野心的吧？”
“别说了，我都怀疑咱们群演的工资发不发得出来……”
大脑一片混沌，早晨没吃太多东西，刚领到的加餐又过期不能吃，你感觉自己好像有点犯低血糖。不知为何，你总是想起朴佑镇放在包侧袋里那瓶熊津芦荟汁，然后越想越饿。
然而摄像机抡过观众席的时候，你还得立刻假装兴奋，举着手幅尖叫。
首尔生活不易，可不像以前在学校附近堵人收保护费那么简单。
朴佑镇被安排在最后压轴上场。本来赛制就复杂，录制期间还总因各种设备原因中断，原本三小时的录制被拖到五个半。
舞台中央那盏射灯像一叶小船剧烈摇晃，好像随时会被打翻。音响里低音炮忽近忽远，舞台上白衬衫忽明忽暗，你恍惚间甚至以为自己在被奇妙世界催眠产幻。
“现在在录制现场，我们可以看到特意来给朴佑镇选手应援的亲友不在少数……”
你正举着朴佑镇的手幅昏昏欲睡，突然面前出现一只话筒，MC大叔满脸堆笑地凑在你面前：
“看打扮就知道你一定很喜欢说唱音乐吧？现在恭喜你拥有了一个机会，向电视前的观众朋友们分享你喜欢朴佑镇选手的原因，一起为他拉票吧！”
你在心里说，还能有什么原因，为了10万圆群演工资呗。忍着头晕目眩接过话筒站起来，正要现编几句，听见二楼控制室导演隔着玻璃朝对讲机吼：“2号机位！还愣着干什么？给观众席镜头啊！”
摄像师如梦初醒，拉着吊臂径直横劈180度。随即一声巨响，整个演播室的人目睹了吊臂重重撞向铁架那个悬吊的聚光灯，藕断丝连的电线最后挣扎了几下，最终彻底无法承重，直挺挺地朝舞台中心砸下去。
04
“叫救护车！舞台上有选手受伤……”
“导演，观众席也有人晕倒，好像是、是急性低血糖！”
“一起送医院！”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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焰火：
在上岩洞联文前，鸭梨老师就跟我提出了这个企划。
冒着最终机选出奇怪排列组合的危险，我们还是胆大妄为地把无限可能的故事交给了问卷，最终抽出了“地下拉普-混混儿-放送局”这样的神奇组合。
第一章大概就是这样，我很努力在圆这个奇妙的关系，希望是新颖的梗吧！既然最终选出“年上”，我个人还蛮想看顽劣未成年被假正经哥哥调教的kkk。
真要说坏，谁能“坏”得过天蝎座呢，你说是吧～
下一周，就看你 @离雅 啦～wink
